乌机羽

.。.:*☆

银狼对于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有些莫名的天赋,或许只是为了逃避更艰难的训练的某种自我进化。浮夸的语调,畏缩的行为,用心排演的无用枪法,刻意模仿的坚定目光,总的看来,有点近乎卑鄙了。

他却也是渴望着赞扬的,村民的,同伴的,最重要的是金狼的。但和自己的安稳比起来,赞赏略微少些,晚些,微弱些,都没有关系。他不像金狼,执拗地守着护卫的名号,铿锵有力地立在土地上。如果可以既得安全,又得赞美,那银狼为什么不去这样做呢。

于是他跳了。跳得果断而迅猛,跳得所有人都为之一惊,配上昂扬又撕扯开来的吼叫,在场诸位没有一个人会怀疑。


——这位难得勇猛的男人实际上仍是个骗子。


在被拉上船的时候银狼对自己的懊丧达到了空前高度,他完完全全失算了。这也不能怪他,他想,人们在面对妖术时总是容易失算的。妖术就是妖术,这些乱糟糟的念头在银狼脑子里转了一遭,他抹了把脸,湿漉漉的甲板上无一不是为了他的转变而庆贺的人,是于他而言的万难境地了。

金狼看上去兴奋极了,他是第一个扑向银狼的人。许多许多银狼招架不住的感情扑面而来。银狼并不迟钝,他很清楚金狼有多希望他能改变,但是他畏缩了,就像人们畏缩过于耀眼的太阳,勇敢无畏这些词对于银狼无异乎是指代性名词,只可用于形容别人。但他犹豫片刻还是对赞许坦然全收。毕竟,没有人说由于失误得来的褒奖就不得真实。他银狼踏错一步也算要付出生命危险,再不收下些什么即使是金狼这般的迟钝也会觉得吃亏。何况是他银狼。

再者,道出真相实属有害无益,金狼的表情那么好看,大可以让他多高兴一会。虽然这一切和银狼假借床铺不习惯摸进金狼的房间任何关系都没有。

金狼是习惯和他一起睡的,朝夕相处的护卫伙伴,有些胆怯怕事的弟弟,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他。银狼则常常感慨于金狼在睡觉时也保持的正经姿态,看上去像块硬邦邦的大石头。大船在海面并不算太过颠簸,他蜷紧了些,就像是要从他的兄长那里汲取点什么过来一样。


像是能挽救出什么的勇气,快速解决问题的智慧,就算是给点能鼓舞人心的志气也好。随便什么,把他交给我吧。


评论(4)

热度(16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